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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页 » 常识 » 常识 » 陈延年父亲陈独秀弃母娶姨母后,他心怀怨恨
TUhjnbcbe - 2024/3/8 18:04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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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下无不是的父母!”

《幼学琼林》里的这句话即便再被“奉若经典”,陈独秀长子陈延年也定不会买账!毕竟,自打他有了是非观起,他便觉得:自己的父亲,从来没对过!

陈延年生于年,这一年的中国正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,彼时,中国发生了一场具有爱国救亡意义维新变法。这场变法,震动了陈延年年仅19岁的父亲陈独秀。

显然,维新变法的相关远比长子的出生,更加让陈独秀上心。

陈延年

陈独秀的长子刚刚两岁时,作为父亲的他便东渡日本留学去了,年到年的15年里,他曾先后五次东渡日本留学或避难。

他走时,他的第二个儿子陈乔年还没出生。

陈独秀的家庭观念非常薄弱,多少因为他对封建包办妻子高大众(陈延年母亲)不满。和同时代多数满腹经纶的才子一样,陈独秀打心眼里想要有个才貌双全的配偶。可遗憾的是,因为在家里被继母虐待,高大众虽出身大户人家却大字不识。

原本,这样的婚姻也可以勉强维系,毕竟,同时代很多的包办婚姻都是这样过来的。何况,陈独秀还与包办妻子共同生育了三儿两女。

十年的婚姻里,陈独秀虽不怎么着家、顾家。陈独秀不管顾家里的种种,在今时人看来似乎也有正当的理由:他之颠沛流离,是在为病中的中国寻求真正的出路。

为了这出路,陈独秀与高大众的十年婚姻中,他的足迹还遍布安庆、上海、东北、日本、芜湖、北京等地。

从陈独秀十年间的足迹便可知,他位于安徽安庆的家,对他而言,几乎只是客栈一般的存在。因为回家次数少,陈延年、陈乔年几兄妹对父亲一直没有太多印象,兄妹中年纪最大陈延年甚至也不大记得父亲的长相。

陈独秀

陈延年对父亲的了解,几乎全部通过他人,这里的“他人”中,最重要的是母亲高大众。

因为陈独秀很少回家且也极少往家里打钱,一心操持家里家外的高大众对丈夫满是怨言。“一个女人在柴米油盐不够的情况下,拉扯几个孩子有多难”?这个问题,高大众绝对知道。

十年间,高大众吃尽了婚姻的苦。苦水多了后,她免不了要发泄,而这个发泄处也落到了外表、性格与陈独秀极像的陈延年这里。

因为母亲总是在自己面前抱怨父亲,日久后,陈延年对这个父亲没什么好印象。关键,长大后的陈延年不仅很少看见父亲,还经常看到自己家人因为父亲搞“进步活动”被连累。这样的他,又怎能对父亲有好感呢!

经常抱怨陈独秀的高大众是个传统的女人,她虽怨丈夫,却也爱着她苦心操持的这个家。在传统封建的高大众心里,她总觉得:只要自己没做错事,该做的又都做了,家便不会散。可惜,她毕竟读书少、毕竟对她当时所处的时代缺乏了解。

高大众与陈独秀结婚时,中国已经进入新旧交替的关键时期。辛亥革命一声炮响后,随着清王朝的覆灭,整个中国都兴起了一股打破传统的风气。传统的封建包办婚姻被包罗在这股“风气”里,而对这股“风气”最“热心”的,恰是如她丈夫这般的知识分子。

所以,让高大众和所有人怎么也没想到的是:年,高大众的妹妹高小众(高君曼)住到陈家后,竟惹出了一桩轰动近现代的风月。

高君曼比高大众小了十岁,相比完全没有学识可言的姐姐,高君曼不仅毕业于北京女子师范学校,还颇善于吟诗作赋。这样的女子,会是陈独秀的“理想型”了。

陈独秀在与高君曼对谈后才知道:这个女子虽与妻子有血亲,但她们却是完全不同的女人。

一见如故的两人经常一起聊天,他们所谈从东京革命*到当下时局,有一次,两人甚至从当下时局聊到了旧式婚姻,谈到自由恋爱时,陈独秀眉头微蹙地叹息道:

“婚姻包办,如同套在男女脖子上的一条绳索,害得双方陷入了万般痛苦的境地……”

陈独秀说完后,高君曼竟脱口道:“我绝不像姐姐那样,做婚姻的奴隶,而要……”话说到一半时,高小众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触犯了某些禁忌,于是,她羞涩地低下了头。

陈独秀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,他的心里突然泛起了一种异样的情愫,他欣赏新式女子,可当眼前的潮女想要追求新式恋爱时,他心里竟很有些不是滋味,而一想到她未来会去为某一个男人冲破枷锁,他心里竟莫名地有些酸楚了。

良久后,他认真地看着姨妹意味深长地道:“好一个新式女子,哪个男子若能得你芳心,真真是大幸!”高小众听到这儿时,双颊更红了。

两人的感情在悄悄发生着变化,感情最是难以掩藏,很快,周围人开始传两人的闲话。可这些闲话却并未阻断两人的情感,相反,它还成了两人结合的加速器。

年,就在高大众和孩子们还没反应过来之际,陈独秀竟然带着姨妹高君曼(高小众)公开同居了,不久两人宣布结婚。而此时,高大众竟还怀着陈独秀的孩子。

高君曼

如此陈独秀堪称“冒天下之大不韪”,两人的惊人行径被公开后,陈独秀家族和高家家族全部跳了起来,岳父高登科拍着桌子大叫“荒唐!荒唐!”

可即便这段婚姻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,陈独秀依旧不以为然,他全然没有把这些人的反对当成一回事,他对待这所有的态度,不过“一笑置之”,而已。

陈独秀抛弃原配另娶小姨子这年,陈延年8岁。8岁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年纪,他已经读书明理,因为帮着母亲照顾弟妹,他甚至懂得了很多人情世故。

见到母亲被弃后日夜垂泪,他恨透了父亲和姨母,他觉得:他们不仅背叛了母亲,也背叛了这个家。

与高君曼结婚后的陈独秀委实过了一段舒服惬意的日子,两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住到了杭州。此间,两人经常携手同游会友,那种惬意,俨然是才子佳人的“如诗如画”。

在两人你侬我侬之际,高家上下和陈家上下全乱了套,岳父高登科因不能接受“两女共伺一夫”而怒火中烧,觉得颜面尽失的陈独秀嗣父陈衍庶也勃然大怒,他甚至一度扬言要和陈独秀断绝关系。

在这期间,陈延年听到的全是咒骂父亲的声音,他对父亲的怨恨几入骨髓。

此后数年,陈独秀几乎再没有管顾过这个家,他对这个家唯一做的,只不过偶尔寄几个钱而已。陈延年和弟妹们何时生病,他们的生活又是怎样艰难的,这些,作为父亲的陈独秀都从未在意过。

被愤怒和怨恨包裹的陈延年不会想到父亲“可恨背后的可怜”,看到父亲行为背后的种种,乃是成年后。

陈延年幼年没看到的是:他唤做父亲的人,其实是一个顶可怜的人。陈独秀两岁时便没了父亲,他后来不得已被过继给了叔父陈衍庶。陈衍庶和陈独秀毕竟不是亲父子,所以,他对这个“儿子”也不甚上心。

陈独秀成长过程中对他影响最大的人是祖父陈章旭,祖父是个对子孙管教极严厉的人,陈独秀功课稍一跟不上,他就会对他拳打脚踢,因为经常遭受祖父的*打,他的脾气极其倔强,骨子里的叛逆让他恨透了祖父的那套管教法。

等到他大些时,每次他背不出书,祖父再打他时,不管他怎么怒目切齿发狂地打,他也死活一声不哭。祖父因此不止一次愤怒而伤感地骂:

“这小东西,将来长大成人,必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恶强盗,真是家门不幸!”

好在,后来的陈独秀总归在祖父的打骂里学了不少知识,他终归没有成为祖父预言的“凶恶强盗”。但如果祖父没在年就早早离世,且知道他后来做下的一系列事情,祖父恐怕还是会哀叹他是“家门不幸”。

从陈独秀幼年的成长轨迹可知:他一直缺爱,尤其缺父爱。这种缺失的结果是:陈独秀并不知道正常的父亲该是什么样子,他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父亲。

陈独秀所创《新青年》

陈延年摊上这样的爹也是命中注定,偏偏,他遗传了父亲的倔强个性。因为要强,他在十多岁那年就发誓:要与背叛他们的父亲彻底决裂!为了以示决心,他甚至不再称呼他为“父亲”,而直接称呼他为“陈独秀”。

前段热播的《觉醒年代》里,陈独秀在好友汪孟邹家吃饭时,因求学借住在汪家的陈延年为了“清算”回国的父亲:竟在父亲的荷叶*牛蹄里放了一只癞蛤蟆。父亲质问他时,他还当着所有父亲友人的面说:“陈独秀,你不配吃这道菜!”

当着所有人的面,陈延年还历数了父亲的种种“罪证”,数完之后,他还不忘给父亲贴上一个“伪君子”、“不仁不义”的标签。

这段虽是编剧的发挥而非史实,但它却折射了真实的陈独秀父子关系:陈延年兄弟对父亲怨恨极深。这种怨恨,甚至已经深入骨髓。

电视剧里,现场为陈独秀替孩子说好话的人其实并不懂他们父子之间的恩怨,所以,他们即便解释了他经常不回家的种种背后缘由,陈延年也根本不会听。最终,他在姨娘和众人的劝阻声里毅然拂袖离去。

真实的历史资料显示:陈延年兄弟一直备受父亲的连累。早在陈独秀因讨袁失败逃亡日本期间,当局便设法找到了陈独秀老家并试图逮捕陈延年。那一次,若非陈延年福大命大,他必定凶多吉少。

是在这次通缉事件后,陈延年和弟弟才意识到:老家待不下去了。之后,他们被父亲接到了上海,父亲回国后,他们曾短暂在父亲和姨娘的新家住过。可住来住去,他们兄弟俩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。于是,他们毅然搬出了父亲的新家,且再未住回去过。

这一来一去的倒腾,让陈延年对父亲和姨娘越发没有好感。

之后,陈延年兄弟便一边求学一边打小工,他们想用这种方式自食其力。可当时的民国是个怎样的境况啊,普通人找份工作尚且难上加难,何况这种还在求学的学生。根据史料记载,他们当时所打的小工全是最苦最累的活计,如码头搬运、工地担夫等。

也是在这期间,陈延年在实践中看到了中国底层的生活。一次次目睹工人被打、被欺负后,他对底层老百姓充满了同情。目睹这一切的陈延年打心眼里觉得:要想让穷人不受剥削压迫,非得有一次翻天覆地的变革不可。

到此时,陈延年读书,便不仅仅是为了改变自己命运了,他想通过读书:找到一条救国救民的路。到此时,陈延年和他一直怨恨着的父亲也不约而同地到达了同一个高度。只是,此时的两人在思想、学识、阅历上相差实在还太大。

兄弟俩有了救国救民的远大理想后,他们在学习上也更加发奋了。在上海法租界的震旦大学求学时,他们甚至经常白天上课、打零工,晚上接着通宵读书、学法语。

陈延年(左二)与友人合影

陈独秀创办《新青年》杂志后,根据陈独秀同乡、好友回忆,他们兄弟俩在那一阶段的生活是这样的:

“(他们)寄宿于《新青年》杂志社店堂的地板上,白天在外工作谋生自给,食则夸饼,饮则自来水,冬仍衣拾对襟长袍,夏不张盖,同与工人同作工,故颜色焦枯,人多惜之”。

可以毫不夸张地说:上海求学期间的陈延年,他的日子连普通工人都不如。他们的生活,多少更接近苦行僧。

苦难永远最磨砺人的意志,不知不觉间,倔强的陈延年变成了一个意志力超强的少年,他不仅不怕苦累,也不惧怕任何挫折。他的眼里闪着坚毅的光,第一个感受到这束光的,便是他的父亲陈独秀。

侧面打探到儿子想赴法留学后,陈独秀在感叹儿子有志气的同时,也曾想过要给予帮助,毕竟此时的他,已经凭借着《新青年》的兴起而改善了经济。可陈延年最终拒绝了父亲的资助,没错,他不肯接受来自父亲的任何帮助。

随着新文化运动的兴起,中国思想界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大变动,各种思潮随着新文化运动的展开被广为传播。陈延年在长者吴稚晖的影响下接触了无*府主义,之后,在吴稚晖影响下,陈延年迅速成为了一名有志气的无*府主义者。

吴稚晖

为了宣传无*府主义,他还与进步人士郑佩刚等一起轮流主编了《进化》月刊,这个月刊的宗旨是:介绍科学真理,传播人道主义。

可惜,仅仅三期后,《进化》就遭到了*阀*府的查禁。几乎在同时,陈独秀踏上了另一条救国救民之路:组建共产主义。

五四运动时期,陈独秀因宣传无产阶级思想而被捕。潘赞化曾针对陈独秀被捕问过陈延年“怕不怕”的问题,相当耐人寻味的是:潘赞化问的是他怕不怕父亲遭遇不测。可陈延年的回答却是关于对接下来他们要进行的革命是否惧怕,他当时的回答是:

既做不怕,怕则不做,况这次学潮,含有无产阶级斗争之意义,千古未有,在空前复杂情况下,危险乃意中事,亦分内.事,志士仁人,求此机会作光荣之牺牲而不可得,有何恐怖之可言。”

言辞间,陈延年完全没有把父亲被捕和自己联系到一起,这多少因为:他早已觉得被捕的陈独秀,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。

22岁那年,还未从震旦大学毕业,陈延年兄弟便通过自筹路费的方式前往法国留学。当然,这一路能顺利进行,还得多亏吴稚晖的帮衬。全程,陈延年没有依靠父亲陈独秀帮任何。

同一年,与陈延年共同赴法勤工俭学的,还有蔡和森、周恩来等进步青年。正是在他们的帮助下,陈延年才终于辨明真理,脱离了无*府主义,转为了共产主义的坚强战士。

年秋天,陈延年兄弟与王若飞等正式参加了法国共产*。

留法期间的陈延年与同学合影

到这时,陈延年与父亲陈独秀便再次站在了同一个位置,他们父子成为了真正的“同志”!得知消息后,陈独秀当然是高兴不已,他为儿子的成长感到由衷骄傲。

而另一边,因为陈延年脱离无*府主义,此前一直对他提供帮助的长者吴稚晖开始对他深恶痛绝。这,也为后来陈延年被捕后的牺牲埋下了伏笔。

年3月18日,在周恩来的陪伴下,陈延年与王若飞等旅法支部的十人,从巴黎到柏林办理赴莫斯科的手续。第二年4月,陈延年等抵达莫斯科,并被分配到了东方劳动者共产主义大学学习。

在莫斯科,陈延年系统地学习了马克思主义理论、国际主义运动和苏俄革命经验,他更加确信:共产主义才是救国救民的真正解药。

到这里,经过无数年的苦学和探索,陈延年在共产主义理论、在学识上,已经完全可以和父亲匹敌了。在某种意义上,他对共产主义的了解,比父亲更加深入。

年9月,受中央委派的陈延年等怀抱着救国救民的雄心壮志回到了上海。很快,陈延年被任命为了社会主义青年团中央驻粤特派员,他的主战场被定在了广东。

陈延年抵达广州开始革命实践这年,正是国共合作时期,这年,他离开祖国已经整整五年了。而他执行任务的广东,也已经成为了全国革命的中心,工农群众运动已逐步发展起来。

时隔多年后再回国的陈延年完全没想起他的父亲“同志”来,他们的关系依旧很不好。陈延年依旧不称呼他为“父亲”,只是,相比以前,他终于不再对父亲直呼其名了,他开始称呼他为“同志”。

成为“父子同志”后,两人的关系不仅未缓和,反而比以往更加复杂了。以前,父子俩的矛盾多是基于家庭,可现在,两人开始有了新的矛盾,这个矛盾被世俗定义为:*见不和。

陈独秀书法作品

回国后,陈延年一头扎进了工农群众中,他不仅经常和工人们交朋友、拉家常,还学会了拉*包车。平日里,他经常穿工人服装、头戴列宁便帽,混迹在工人堆里。偶尔,他也穿出国前那件破旧粗布的学生装,脚穿从国外带回来的一双旧鞋。就因为他打扮实在太不讲究、太老旧,他竟在工人群里混到了一个“老陈”的绰号。

为了更好地融入广东的工农群众,他还学起了粤语,后来他还经常用生硬的粤语和工人聊天。这样的陈延年,顺理成章收获了一大批工友的好感。

时机成熟后,陈延年开始向工人讲革命道理、启发工人觉悟,他还教工友们用集体力量对付黑社会人物的敲诈勒索和警察的欺负。他这样做,是想用实践让工人们知道:团结才是一切斗争的根本。

也只有这样的陈延年,才能把*的工作搞得惊天动地,他坐镇广东后,广东的*组织迅速由几十名*员发展到几千名。关键,这几千名*员还领导着百万工农群众,这样的领导力,直令敌人胆战心惊。

一时间,陈延年的名号也跟着大了起来。

陈延年

到广东仅仅一个月,陈延年就投入到了平定商团叛乱的斗争中,他联合广州工人代表会、农民协会等16个团体举行示威大会。这次示威游行果不其然地遭到了反动商团的暴力袭击,群众当场被打死二十余人、伤数十人。后世将这次事件称为“双十惨案”!

最终,经过一系列斗争后,反动商团的罪行被揭露,反革命商团的武装也被迅速击溃,广东革命根据地得到初步巩固。

年,陈延年和邓中夏、苏兆征等人领导了震惊中外的省港大罢工。这次大罢工前后历时1年零4个月,它有效打击了英帝国主义在香港经济的统治,并让广州的金融得到了保障。

在此间,因为*见差异,身为*的最高领导人的陈独秀经常指责指责陈延年等领导的省港罢工是“胡闹”。在父亲陈独秀看来,儿子陈延年所领导的工农运动纯属“轻举妄动”。

陈延年对于父亲等的指责予以了坚决驳斥,他开始用各种方法抵制他们。

在一次区委会上,陈延年公开对同志们说:

“老头子(陈独秀)不相信工农群众的力量,要他来广州看看工农运动的发展情况。我们共产*人如果不依靠*组织和发展工农群众的力量,不仅不能团结更多的革命左派,而且会使现有的革命左派不敢跟共产*走,不敢同国民*右派进行斗争。”

完了之后,陈延年公开说了一句非常关键的话,他说:

“我与老头子是父子关系,但我是共产*员,我坚决反对妥协退让的右倾机会主义错误。”

“老头子”是陈延年第三次改换对父亲的称呼,从这个称呼可以看出:他竟在这期间,压根儿不把父亲当成“同志”了。这声“老头子”里,也包含着他对父亲早年对母亲和家庭伤害的怨恨。

“父子*见不和”已让陈独秀父子俩本未愈合的创伤又撕开了新口子。

两父子矛盾的根源是:一直在一线实践的陈延年早已看透了蒋介石等代表的国民*的真实嘴脸,他坚持对蒋反击;而一直在高层发号施令的陈独秀则一直寄希望于合作,所以他一味妥协退让。

前排中为陈独秀

陈独秀对蒋介石等代表的国民*彻底死心,乃是在儿子陈延年被蒋介石杀害以后。

年4月12日,蒋介石为首的国民*发动针对共产*人的*变,他们大肆屠杀共产*员、国民*左派及革命群众。

4月18日,在特务委员会召开的第二次会议上,陈延年再次据理批驳了父亲陈独秀“先北伐后反蒋”的错误主张。两父子的矛盾也进一步升级,也是在这期间,陈延年提出:务必要“乘蒋势力未稳固前打倒他”,他还呼吁“沪区同志集中力量准备反蒋”。

就在陈延年为革命奔走时,危险悄然来临。

当年6月16日,因被叛徒出卖,江苏省委暴露。时任江苏省委书记的陈延年与其他三名同志被捕。

陈延年被捕后,敌人并未察觉到他的真实身份,是因为他从来不讲究穿着。当日被捕时,这位共产*的领导人穿着破衣烂衫,他衣服上还油渍斑斑。敌人没有察觉出他是特殊人物,他说自己是雇来烧菜的厨师,敌人竟信以为真。

陈延年被捕后,*组织知道他的身份未暴露便疏通敌办案人员,双方商定:以元将陈延年赎出。

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,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让一切计划落了空。原来,陈独秀好友汪孟邹得悉陈延年被捕的消息也决定打通关系,以冒死相救。

汪孟邹对陈独秀感情深厚,因为早年常与陈延年接触的缘故,他对这个友人的孩子也格外上心。他自认为熟悉陈独秀,所以,他深知这个儿子对老友的重要性。为了给老友救子,他找到胡适帮忙营救。

胡适当时还未投靠蒋介石,所以手中无权的他找到了自己的老乡、好友吴稚晖,请他帮忙“捞人”。胡适是个文人,他并不懂*治,他更不懂吴稚晖和陈延年的恩怨,他知道:吴稚晖是国民*高官,他觉得此人定有办法救人。

胡适怎么也没想到:吴稚晖知道被捕的“厨子”是陈延年后,当即就大喜过望。早在陈延年抛弃无*府主义时就想“杀之而后快”的吴稚晖,第一时间给上海警备司令杨虎写信道:

“陈延年恃智肆恶,过于其父百倍,非杀不可!”

杨虎、陈群抓捕陈延年后电报

陈延年身份暴露后受到了软诱、重刑,可这些伎俩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钢铁意志。敌人见从他这里得不到任何,便在7月4日深夜将他押到了龙华刑场,准备秘密处死。

临死前,陈延年大义凛然,敌人要他下跪时,他直立不屈且高呼:

“革命者光明磊落、视死如归,只有站着死,决不跪下。”

执刑时,士兵用暴力将他按下,可当他们松手挥刀时,他突然猛地一跃而起!凶手见一刀未砍中颈项,便将他按在地上用乱刀剁死……

牺牲这年,陈延年年仅29岁。因为一心救国救民,誓死不谈恋爱的他,死时没有留下任何子嗣。

影视剧中坦然赴死的陈延年

陈延年的这个选择,多少也因为父亲的影响,他深知:做父亲是一份重大的责任。身为革命者,他未必能做好父亲,与其让下一代重蹈自己和父亲的覆辙,不如:干脆独身!

陈延年被杀不到一年,他的弟弟陈乔年也因革命被捕后牺牲。

短短两年内,陈独秀接连失去两个极其优秀的儿子。这种打击,对于晚年的陈独秀而言无疑是深重的。但极其耐人寻味的是,陈独秀从未公开对两个儿子的牺牲发表过任何。

大革命失败前夕,陈独秀离开了*的最高领导岗位。也是在这一次的大失败和丧子痛中,陈独秀开始反思,此后,他经常发表揭露鞭挞国民*的反动统治的文章。

可以说,此时的陈独秀已经醒悟:儿子陈延年早已经青出于蓝,只是,自己知道得终究太晚。人都说:上一代看下一代,永远不及下一代看上一代客观,这话,在陈独秀父子这儿,被论证了。

陈独秀对儿子陈延年的评判,几乎全是错的,而陈延年对父亲的批评,却直中要害。若当时陈独秀肯放下芥蒂听从儿子,后来的悲剧,或许就都不会发生了。

长江后浪推前浪,前浪陈独秀终于被儿子陈延年拍在了沙滩上。

后来的后来,陈独秀成了一个没有任何*派的爱国者,这种选择,与他的幡然醒悟有关:他老了,他早已老了,早已老于一直在工农群体中实践的青年陈延年!

年“九一八事变”后,陈独秀发表了一系列文章,他还提出了“反蒋抗日”主张。这时的陈独秀,完全和儿子陈延年并肩站在了一起。

一年后,陈独秀在上海被国民*当局以“危害民国罪”因言获罪,这是第五次被捕,这次,他被判处了有期徒刑13年。

年12月12日,张学良、杨虎城发动西安事变“逼蒋抗日”。事变后,张、杨扣留了蒋介石。此时在南京国民*监狱中的陈独秀得知此事后激动不已。他托人打酒买菜,在监狱里和两个知心狱友吃起了“庆祝宴”。

那日,斟满酒后,陈独秀哽咽说:

“延年啦,乔年,为父的为你们斟此一杯。你们的仇,总算要有人给你们报了!”

说完这句话后,陈独秀嘴唇不住地颤抖着,接着,他老泪纵横、痛哭失声。

陈独秀终究是爱着儿子们的,只是,因为家庭、*见矛盾,生前,他和他们总隔着一条河。他们彼此都能听到河水“哗哗”声,这声音把他们的父子情,阻隔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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